,淡淡地看她一眼,“你我即将成婚,这种问题还重要么?”
自然并不重要——沈婳在心里这样想,可一想到沈蓁蓁说的那一句“你想糊里糊涂的嫁人”便回谢迈道:“当然重要啊!”
谢迈盯着小娘子那双明亮的眼,记忆缓缓回到了初初相识那一天——
长安的繁华与蒋州的萧条破败截然不同,纵使他生于百年世家,并且年少就游学天下,也并未见过长安城的这番景象。东西两市繁华至极,酒肆遍街,胡人汉人处处可见,人们高歌畅饮,开放且奔放。
然而在灯火辉煌处,有一双眼竟比灯火明亮。
在西市遇见伪装成男子的小娘子,他试图绕过他们二人,她忽然拔出长剑,口中叫嚣着要砍人时,他想到什么?
长安此处的人当真性悍啊。
冒冒失失,大大咧咧。
不惹最好。
他那日穿着胞妹的衣裙一身女装,自然是不敢多停留的,可回了府后,胳膊处、膝盖处隐隐约约的被人撞倒而来的疼痛,总是在提醒着他,今日他见过一个彪悍不已的小娘子——
那小娘子细眉一蹙,问他:“谢三郎你怎么在这?”
她视线在他身上上下扫,笑道:“你好狼狈。”
在西市见到他后,她差些瞪出来眼珠子,结结巴巴问他:“你你你,你是谢三郎谁人?怎么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分明是平常的不能更平常的人,她的模样却总在他眼前晃,让他不由想到他偷偷在祖父的书房里看到的,描绘他祖母的那些话——
佳人之美,如春日朝阳,若秋日晚霞。
一颦一笑,皆是比蒋州西照湖更美的风光。
他一定是疯了,一定是疯了。
后来谢穆从铜川离宫回长安城来,他与她交换身份,在谢穆回蒋州之前,沈府的大娘子沈蓁蓁时常来谢府做客,而沈蓁蓁身边也会不时出现那位小娘子。
她又是什么模样呢?
乌黑顺滑的青丝梳成胡辫,一身紧腰胡服,腰间别着一把弯刀,足蹬小皮靴,双眼明亮如星,整个人利落干脆,很是张扬。
他的目光又怎能不放在如此特别的她身上?
正当他越来越的关注小娘子之时,谢穆回了蒋州,他便与她失去了关联。
再见她时,竟是在吏部门外。
那时候已是深秋,满天的红霞灿灿,霞光覆盖到屋顶上,整个世界都是温暖明亮的。
那小娘子背着一身霞光由远而近走来,即使逆着光,他也似乎看见了她双目明亮,满脸笑意的模样。
走到近处,她微微勾起唇角,抬起胳膊挥了挥,愉悦的声音开口道:“你下值啦?”
正当怔住的他要回复她“是的”时,他身后蓦地传来一声男声:“等许久了吗?”
沈婳双眼一弯,“不久,我刚刚到!”
那时,他看到了什么景色?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她依旧笑着,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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