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正盖下印。
云哲君想要登基,但是他名不正言不顺,如果不接受她的受降,就得参照前朝,必须要借助月鸣教的力量,仿照十一年前的做法,卷土重来。
只有干脆摧毁月鸣教,剥夺睢昼身上的职权,才不会把睢昼卷入其中。
先任国师宁死不屈,最后被叛贼折磨致死也没有写下诏书,那样的事,鹤知知绝不愿意在睢昼身上再看见一次。
圣旨被仔细封装好,装入匣中,由一个小太监带了下去。
这份圣旨会随着睢昼一起离开京城,到时他就会亲眼看见。
鹤知知闭上眼,将自己蜷在宽大冷硬的木椅中。
她必须要休息一会儿,等天亮之后,就得打硬仗了。
车轮碌碌,睢昼在头疼中醒来,被颠簸的木板晃得牙齿都在打架。
他用力摇了摇头,以手撑额,还没看清周围的情形,急促呼吸了一回,低声唤:“知知。”
听见马车内的动静,外面赶车的小厮手一抖,不小心在马身上又抽了一鞭。
睢昼听见马嘶声,忽地一怔,扑到窗口抬手扯下了车帘。
外面到处都是坑洼不平的泥地,显然已经离开行宫很远了。
狭窄不起眼的马车里,只有他一个人。
从仙境直坠修罗地狱,也不过如此。
不顾马车的颠簸摇晃,睢昼闯出门去,揪住了小厮的衣领。
“这是哪儿!谁派你来的,说!”
小厮惊惶害怕,匆匆勒停马车,先在地上跪着作揖,才从马背上的囊袋中拿出一个卷轴。
“大人,请您接圣旨。”
看着那明黄布料,睢昼双瞳放大又急剧收缩,抿紧唇劈手夺过。
展开看完之后,睢昼连呼吸都停止了,周身被恐怖的气息笼罩,神色浓黑如深渊。
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那小厮,眼眸中飞快聚集起风暴。
声音缓缓地从齿缝间碾磨着逼出来:“你不敢假传圣旨。”
小厮被吓得只差没不断磕头,缩到一边颤颤道:“不敢,小的绝不敢!这是宫里的公公交给小的,让小的务必,务必到了目的地后亲手交给大人,可是……”
可是还没到目的地,睢昼就醒了。
两天的路程,才赶了一天半。
这可如何是好。
看这位大人突然变成凶神的样子,接下来,还会乖乖和他去那儿吗?
“目的地?”睢昼扯扯唇,冷声讽道,“什么目的地。”
“不远处有一个青庄,人口少,民风淳朴,宫里的公公说,让大人在那里歇歇脚,之后大人要去哪里,都去留随意,只要别再去宫城……”小厮颤颤巍巍地把话转述给睢昼听。
睢昼已然双目赤红,仿佛立刻要流出血泪,整个人从一开始的清雅无双,变得与修罗无异。
“扔垃圾还要挑地方。”他轻声呢喃,听着像是夸赞,语气中却是遮掩不住的恨意,“不愧是殿下。”
他大步上前,小厮吓得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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