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流,转瞬便泻向四面八方。
人欢马嘶之间,南山原的队伍发出了高声示警,与此同时,另一些兴奋的呼喊也传入了耳际。
“是风豹!”
“大公子来了!”
战场之上,马蹄滚滚,杀声陡扬,原本逐渐稀疏的兵器碰撞之声又轩然抬起,敌人收缩的包围圈已开始松动、混乱。
白雪簌簌,南江云突然感到一阵疲惫,默默地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他来了。
这场祸乱会被平息吧?
只是,为什么是他呢?
狼狈若此,他该如何面对他的到来,面对他的救命之恩?
“公爷,喝点水吧。”陆洵递过一只水囊,他接过来,润了润干涸的喉咙。
火把的光亮照进他的眸子,映出远处翻扬的兵器和厮杀的人影。
一只失了准头的羽箭斜斜飞了过来,被守在外围的鹰卫一剑削断。
喊杀声在黎明前的黑夜里高亢地持续着,投入大片敌军中的三千风豹,搅起了刺鼻的血雨腥风。
断臂残肢像翻卷的海浪,无主的头颅飞上半空,抛下大蓬滚烫的鲜血。
这场战斗,已无关战法,无关计谋,凭靠的只有誓死的悍勇,执着的杀伐。
生命,在这个疯狂旋转的庞大机器里如此脆弱,却又是如此狂放。
在南江云的骨子里,也潜藏着这种激荡的热血和对战的渴望,但这些却又是他这辈子都无法体尝到的淋漓之感,今天,也不需要了吧。
这种遗憾郁结于胸,常令他感到心头沉闷,而每当此时,他都会想起哥哥曾经的话语。
“一方治理,靠的不只是军事,要法度适宜,邦交有据,政令通达,农商繁盛,才能使天下安泰,百姓富足。”
“云儿聪慧勤勉,要把眼光放的更大一些,更长一些。”
“云儿可以做的更多的。”
……
还是他。
他的眼中有星辰大海,神情却总是那般温和宽容。
他对他如此崇拜,却又是如此忌惮。
雪停了。
天已破晓,战事将歇。
失去主人的战马,死而不倒的战士,斜插的旗帜,如草般丛生的箭矢断枪,在天光里呈现出悲壮的剪影。
雪地一片殷红,晨风中弥漫着一层浓浓的腥气。
红日初升,披甲的战士从霞光里纷纷走来,为首一人,长发高束,赤血满身,太阳在他身后升起,给他挺拔的身形镶上了一层金红的轮廓。
南江云站起身,微微眯起眼睛。
多年以来,那个人便如他眼中的太阳那般温暖灿烂,让他悠然神往,却又不知从何时起,忍不住想躲进阳光照不进的角落,不再仰望,独自生长。
一撩战裙,南江风单膝跪倒在南江云面前,“末将南江风,叩见公爷。叛军剩余不足百人,皆降。生擒南山原、袁珞,请公爷处置。末将护卫来迟,请公爷治罪!”
一男一女被风豹统领阿斯兰和南江风的护卫龙羽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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