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比他们年纪要长些,跟着姨父学本事去,再不然就在老太太或是姨母跟前去尽孝,很少会跟着他们四处胡闹。
那时候胡嘉润私下里,实在是没少说大表哥的混账话,陆景明就已经觉得很是不中听了。
等年纪渐长了,人倒是老实了,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没有挑大梁,姨父又对大表哥很是器重,当嫡长子一样栽培的,反正胡嘉润是真没什么本事和才干。
陆景明自己是个有本事的,便从来看不上那些没本事的。
胡嘉润纵然不是个纨绔,但也跟他玩儿不到一起去,说不到一桌上。
胡鹤轩眉头皱了一把,不悦的登了胡嘉润一眼。
就连胡嘉言也瞥过去一眼,才把陆景明的话给接过来:“周家这些年,是生意惨淡些,同他们家从前的光景相比,早就是大大不如了。可即便是维持不下去,经营不下去,整个杭州城,周家香料铺子大大小小,总有十几间,哪一处卖不得的?那是他们祖辈起家留下的祖产啊……”
他话到后来,声音都渐次弱了下去。
胡鹤轩沉思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陆景明看看他,又去看胡嘉言,一时抿了抿唇:“林月泉想把林家香发扬光大,既然把手伸到了杭州,那就一定会盯上周家,周家别的铺子倒不是不能盘下,但都比不上祖产铺子来的要紧——”
他叫了声姨父,侧目过去:“如今城中还风平浪静,也没什么人知道,天宝大街的周家香料铺已经易了主,等到传开了,这位新东家,可不是一鸣惊人吗?”
而林月泉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这是他最真实的目的。
胡鹤轩知道,但他不知道的是,林月泉用什么手段,能叫周家松口,连祖产铺子,也能相让。
他眼神微变,叫大郎:“这事儿,你去打听打听,你速来和周家人走动颇多,交情不错。
这事儿你先前一点儿风声都没听见,如今还要从子楚口中得知,想来周家是有难言之隐了。”
既是有难言之隐,自然不能光明正大去问。
胡鹤轩又顿了顿:“你也别去找他们老爷子,把周三请出来吃顿酒,兴许还能套出些话。”
等吩咐完了,又想起什么,犹犹豫豫的,目光转又投向陆景明:“你和林月泉……”
陆景明登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倒也回的坦然:“我多年没与他见过面,他去了歙州之后,也忙着经营他的生意,少与我往来,只是刚到歙州那会儿,在我府上住了几日,便匆匆搬了出去。我如今与他交情实在不深,不过倒不是不能去见见他。”
可是交情淡淡,见了面,也没什么用。
何况年少时,为了他,和家里头闹的不愉快。
胡鹤轩短叹一声:“其实子楚啊,你爹和你大哥,总是不会害你的,你说是不是?”
不会害他,却也没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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