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妹抢走了我的竹马,却还居高临下地将我踩在脚下。
她说:「赵嘉宁,记住了,你不过是个伪公主。」
只是后来,我登基为帝,坐拥山河,她想跪伏在我脚下,求我放过她父皇,我却连机会都没给她。
对于太子父王的记忆,我已经模糊了。
只记得他是皇祖父最优秀的嫡子,天下学子、臣民心中最贤德睿智的储君。唯一的缺点是,他的身体不好。
他死在了承平三十二年的冬季,我八岁那年的生辰宴上。
乐极生悲,他当时只是贪饮了半杯酒,睡过后,就再也没醒来。
因此,母妃恨我,她将一切罪过都怪在为我办的那场生辰宴上,还说要与我此生不复相见。
于是,我被皇祖父接进了宫,交由皇祖母亲自教养。
皇祖父将我从太子府接进宫的那日,他亲自牵着我的手一步步走过千层台阶,来到紫薇城最高的城楼上,指着刚走过的千层台阶对我道:「嘉宁,这一路走来,你累不累?」
我点点头,却不看他手指指着的方向,转头看向另一侧,道:「但是,值得。」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整个长安城都在我们的脚下。
他似喜似悲,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发顶,却道:「嘉宁,别怪你母妃。」
我点了点头,回道:「皇祖父,我明白。」
宫中的日子,一点都不难过。
我是故太子的遗孤,中宫皇后的嫡亲孙女,皇帝最宠爱的孙女。我虽是郡主,却比许多公主更加尊贵。
但一切直到皇祖父故去那一刻。
那年,我十六岁。
新皇是郑德妃之子,我的四皇叔,原贤王。
贤王,贤王,贤名在外,却是狼子野心。因为,他是谋逆上位的。
不巧,我也是一丘之貉。当晚他七万精兵围攻皇城时,是我打开城门,放他长驱直入。
只是可惜,他还是来晚一步,皇祖父早于一炷香前、他攻城之时,就病去。
真是可惜,他不仅要背负一个谋权篡位的骂名,还要背负一个「弑父」的骂名。
我已有预感,明日的朝会上会有头铁的御史当场表演撞柱而亡。
虽是我为他打开的城门,但是此刻,他却拿剑指着我,逼问道:「你是最后一个见父皇的人。」
他凶神恶煞的模样仿佛在说,是我害死了皇帝。
我吓得抖成了筛子,他却笑了:「嘉宁为何这样怕皇叔?皇叔只是想问你父皇临走时说了什么。」
我故作不知其深意,摇了摇头,赶紧解释:「皇祖父早已病入膏肓,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皇叔皱皱眉,很是不满意。
而我吓得再也站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也就是这时,余光之中瞥见皇祖父在世时最信任的总管太监陶喜将玉玺呈到皇叔面前。
他双膝跪地,托盘举过头顶,递到皇叔面前,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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