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那年幼的嫡系少主,却始终无果。
他并不在乎那个久未谋面的兄长,也不在乎乌孙一直惦记的复仇大业,只是当他每每看到赤身裸体的万奴只裹着条毛毯被锁在屋子一角,空荡荡的眼神仰望一洞明月时,心里都会不知所措不知为何地悸动一下。
那人总是念着王兄、王兄。
问他叫什么,他说王兄。问他哪里人,也说王兄。问他王兄究竟是谁,那人终于有了反应,笑得倘恍迷离,天真烂漫。
王兄就是王兄。
任被那群家伙教训了几次,惩罚了几次,还总是长不了记性改不了口。
或许心智如被铁骑踏过彻底摧毁的那时,记忆也沦为灰暗废墟的那时,他的人生就已定格与正常脱轨。成了一个玩偶,无法用大脑只能用身体去记住的玩偶。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那个透光小洞是他亲自用铜刀凿出来的。日夜身处不见天日的黑暗之中,虽然能让人忘记光明的存在不再反抗追逐,可也会同时消泯生命与坚持的意义。
他只希望,无论结果如何,那人都能好好活下去。
追逐幻光也好,沉溺暗色也罢,只要活着就行。
这确实很奇怪。
那人明明跟他是差不多的年纪,却要被作为囚奴和娈宠关押在这山寨里。
义渠郃无法道清心头百味夹杂的怜惜。
他并不关心苦难,因为他们本身就是苦难。
可乌孙每日让他给那家伙送饭,慢慢地,竟从无动于衷变成了少许在意。
这种在意并不是喜欢。他从没跟着山上同伙一起碰过那人。哪怕他们都笑着说那家伙的皮肤比女人还滑,长得也比娘们还好看,能碰是福,不碰可惜。
“我好歹也是义渠王族后代,你这么教唆,就不怕乌孙将军一刀宰了你?”
他虽是庶出,当不上王族直系,更比不上那早已不知死活的少主兄长,可他的体内流着的也是义渠王家血液。自诩的高贵哪怕在灭亡后,也有着苟延残喘的不朽威力。
“他们说他是赵人。你既也来自赵国,就帮我把他带回去。带他见他王兄……带他离开这里。”
郭开自听到那王兄那两个字,双耳一颤就始终沉默不语,像是陷入了无声漩涡。
那个称呼,没人会比他更敏感,也更厌恶。犹如死后也会陪葬棺椁的湿腻苍苔。
他努力忽略过墙那边的动静,胸膛里的心脏跳跃着揪痛的声响,呼吸微促。
“我都被你们囚在这,你让我怎么带?”
义渠郃回头瞥了一眼,确保室内只有他们两人后,特意压低了声音,“他们今日截了你大箱珠宝,正乐得很,开了个宴席纵酒狂欢。我……我若往他们碗里放药,等他们趴下了,你就可以带万奴走!”
“万奴?”
郭开皱起眉,反问了一遍。
“那、那是乌孙将军他们取的名字。”义渠郃有些沉不住气地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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